,学好拼音算数,买本老黄历,算好安全期,可别再生了,再生真穷死了!难道还年年来领救济煤不成?”

没出阁的大姑娘,议论起人家房里的事来了,搁以前,不说旁人议论不议论,卫姑娘自个儿都觉得这话说不出口,仿佛失去了未婚姑娘应有的一份矜持讲究,可今日,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大声问话,一次又一次重复着‘女娘出门不寒碜’,她心中也感到,那股子禁锢着自己,长久以来甚至已经让她不知不觉习惯了的行为规范,似乎就在这一次次的叫嚷中逐渐消弭。

尽管天气寒冷,手头忙碌,一次次的弯腰提秤,可她心里却越来越火热,越来越自由,她似乎感到有一种底气,在心中从无到有,茁壮成长,从肺腑中喷薄而出,支撑着她直挺挺的脊背,令她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——这话有什么不能说的?我心里正正当当,那就再没有话是不能说的!

奇怪的是,这样出格的话,却反而并没有引来人们异样的眼神,曾经卫姑娘每日出去上课,这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在邻里间都惹来了不佳风评,可此刻,人们交头接耳间,传来的却都是赞同的声音,望着卫姑娘和木头媳妇的眼神也充满了崇敬,没口子都是夸赞,“到底是老子英雄儿好汉,这两位都是这个!”

她今日是见到了一生中都没有见到的大拇指,卫家姑娘几乎要因为这骤然得到的肯定而有些飘飘然了,就连手里的大秤似乎都没那样沉重——其实,能拿得起大秤的女娘,也教人高看一眼,这大秤要秤出十斤二十斤的煤来,自身重量也不轻,没有一把子力气是很难拿起来的。

如此忙了一个上午,虽然热水没喝一口,也吃了一肚子的冷风,但心头当真火热,两个女娘累得不轻,情绪却是高昂,都感到说不出的解气,今日的行动,对于这些买式、亲买女娘来说,真是让她们扬眉吐气,竟甚至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,似乎自此以后,再不必顾忌旁人看法,大可以在这四九城中抬起头来做人了!

“要煤球还是要煤块儿?”

“要煤块儿——妮儿,你们这还缺人吗?你瞧我跟着进来帮手行吗?”

陆陆续续,不少女娘出门来取煤了,其中多有跟着卫姑娘学拼音的大姑娘、小妇人,她们前一阵子多少也感受到了社交上的压力,乘着天冷都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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